编辑 庄泽

11月15日，阿里巴巴发布了2024年9月底止的财务报告。公司前三季度保持了稳定的收入增长，云计算业务也表现出较强的增长势头，但财报同时显示，公司面临利润下降和高额的财务支出。

芒格生前曾说，投资阿里巴巴是他一生所犯的最糟糕的错误之一。大道财经通过查询Wind数据得知，截至9月30日，芒格生前所的Daily Journal仍然持有阿里巴巴156万股普通股（注：Wind根据美国存托凭证换算而来，下同）。看来，天堂的芒格和阿里巴巴的故事仍在延续。

截至今年三季度

DAILY JOURNAL仍持有阿里巴巴156万股

通过查阅Wind数据显示，从2021年一季度开始，阿里巴巴的持仓首次出现芒格所在的Daily Journal，数量为132.6万股，之后持续加仓，到2021年12月31日，累计持有阿里巴巴481.65万股。然而，到次年2022年的3月31日，Daily Journal对阿里巴巴的持仓变成了240万股，减仓了一半。这个持仓数量一直保持到2023年12月31日，直到今年的2024年一季度仓位变成了156万股，并一直持续到今年三季度（如图1）。

图1：芒格生前所在的Daily Journal对阿里巴巴持股情况

资料来源:Wind

（备注：此数据是Wind把美国的存托凭证换算成的股票数量。）

芒格先生是在美国当地时间2023年11月28日仙逝。那么2024年一季度的Daily Journal再次减仓阿里巴巴是其继任管理者的操作。

Daily Journal对阿里巴巴从开始持仓到大幅度减仓时间很短，仅约一年时间。整个2021年阿里巴巴的股价都处于下行通道，股价从年初到年底下跌50%，而芒格所在的Daily Journal一直是越跌越卖。市场推测，2021年芒格所在Daily Journal对阿里的这笔投资浮亏超过了40％。2022年一季度Daily Journal减仓一半的阿里仓位后，其股价再次腰斩。

2021年至今阿里巴巴股价走势（港股周线图）

资料来源：同花顺

最好的公司让芒格犯了最糟糕的错误

2022年仓位调整是因为用了杠杆

这里先回顾一下芒格生前与阿里巴巴的渊源。

在2021年2月24日召开的Daily Journal的股东大会上，芒格就直接点出了其对阿里巴巴公司的信心。当时还未披露Daily Journal一季度的持仓。

当时，他说道：“我认为中国在管理经济方面表现得非常精明，而且他们在管理经济方面比我们（指美国人）做得更好。而且我认为，这种趋势将可能会持续下去……我确实钦佩中国人所做的一切，人们怎么能不佩服呢？没有人曾把一个大国如此迅速地从贫困中解救出来。我在中国看到的一切让我感到震惊。中国的一些工厂充满了工作自如的机器人。他们（指中国人）正在迅速加入现代世界并且他们的管理技巧正变得非常娴熟。”

在2022年2月召开的Daily Journal股东大会上，因为持仓公开加之阿里巴巴股价下跌，阿里巴巴成为到会者提问热点之一。

提问：从1950年开始，您和巴菲特的投资创造了很多收益，但没有一只股票出现像每日日报投资的阿里巴巴这样如此大幅度的回撤。您如何确保对阿里巴巴等企业的投资，不会让你们各项业务处于危险之中？

查理·芒格：持有有价证券，就会面临风险，可能是亏钱，也可能是股价下降。我们会有一些措施去避免（某种程度的损失），我们对一些小幅的回撤并不介意。

阿里巴巴，我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投资，至少目前来看，买入阿里巴巴股票并没有看起来风险那么巨大。我觉得阿里巴巴非常有竞争优势，哪怕是在竞争激烈的零售领域，也极具优势。

当被问及公司当时是以何种方式持有阿里股份的时候，芒格回答：“当你购买阿里巴巴时，你确实得到了某种衍生品……这种风险在我看来并不大。”

可见当时的芒格认为阿里巴巴的风险依然可控。

不过，在之后的2022年4月11日，Daily Journal披露了其2022年第一季度持仓明细，减持了约一半的阿里巴巴仓位。

在2023年2月芒格生前最后一次参加的Daily Journal股东会上，再次证实了其对阿里巴巴的操作曾经使用杠杆，还就阿里巴巴的投资做了反思。

提问：从公司披露的文件来看，阿里巴巴的股票是用杠杆买入的。去年其股票下跌时，看起来你们不得不把阿里巴巴的股票减掉。可以请查理确认一下这件事是真的吗？如果确实如此，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看上去是与他的投资哲学不符的。

查理·芒格：没错，这是真的。在我漫长的生活中，我几乎没有使用过杠杆，并且警戒大家对杠杆的使用。

最近，我确实在另一个地方用了一点杠杆，因为机会实在是太好了，我认为这样做是可取的。

你说得对，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寻常，但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回顾一下，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我会使用一些杠杆。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说，你的净资产中，应该有多大的比例放在股票里，你认为绝对合理？

当你认为某件事必须做的时候，答案是100%或150%，如果你这么想那很正确。但在金融的世界，没有人这么做。如果机会真的足够大，那么逻辑上的答案是100%或者200%。

我用杠杆买了比亚迪，你可以说这是我为Daily Journal所做的最杰出的事情。

我认为大多数人应该避免用杠杆，但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遵守这些规则。我有一个朋友说，年轻人知道规则，老年人知道例外。

提问：地缘政治事件对阿里巴巴投资的影响？

查理·芒格：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马云之前发表了一次公开演讲，然后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好几个月，当然这对阿里巴巴也造成了损伤。

我将阿里巴巴视作我曾经犯下的最糟糕的错误之一。一想到阿里巴巴，我就被他们在中国互联网上的地位所吸引。互联网将会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搞定的。

尽管如此，芒格先生在这次股东会上仍表示，阿里巴巴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之一，显示出他对公司的长远信心。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Daily Journal因为“超级低估”而带杠杆买入阿里巴巴意味着，若阿里巴巴股价短期大幅下挫，其不得不割肉减仓；若阿里巴巴股价短期大幅度上涨，那么芒格也大概率会落袋杠杆投资的部分。事实上，芒格遇到了前一种情况。

故事还在演绎

阿里巴巴砸钱换未来

自2022年11月初，阿里巴巴股价创下接近历史新低（港股55港元/股）后开始反弹，到11月18日收盘，股价为88港元/股。

据2024年11月15日阿里巴巴公布的三季报，在经历了一年的改革，换、换经营策略、大招齐出之后，市场认为阿里巴巴这份三季报有亮点也有挑战。阿里巴巴三季度的收入为2365．03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了5％，这一增速低于去年同期的9％；利润端，阿里当季经调整EBITA同比下降了5％，至人民币405．61亿元。这项数据同样不及去年，去年三季度阿里经调整EBITA同比增长了18％，至人民币428．45亿元。

根据大道财经的分析，阿里巴巴的三季报中有几点还是值得拿出来说一说。

一个是淘天业务贡献营收最多，却增长乏力。三季度，淘天集团为阿里贡献了41.86%的收入，只增长了1%。其他子业务集团中，只有大文娱集团比它更差，收入同比降低了1%，但大文娱给阿里贡献的收入占比只有2.41%。

由于整体消费环境变化，电商大盘这两年的疲软。拉长时间线，淘天集团迈入低速增长周期，已经持续了较长时间。

二是国际电商增幅也有所趋缓。本季度该项业务的收入增速29%，今年一季度增速46%，二季度为32%。（如下图）

阿里前三个季度各项业务的同比增速情况

三是现金流的变化。阿里巴巴三季度经营现金流同比跌了36%，而自由现金流下降70%。公司的解释是：主要归因于对阿里云基础设施的投入，取消年度服务费后向天猫商家的退款，以及缩小若干直营业务规模等因素导致的营运资金变动。

可见阿里还在不停的砸钱换未来。

看阿里巴巴各个季度期末现金余额，变化并不明显（见下图），但也可以看出阿里今年重新进入了投入期，大头是阿里云，其次是电商业务的调整。可以预见的是，这样的投入还会持续。但短期，业绩能否兑现还需时间去验证。

四是阿里巴巴在积极回购，提升股东获得感。截至3季度仍有220亿元的回购额度。

公司财报显示，截至2024年9月30日止季度，我们以总额41亿美元回购总计4.14亿股普通股（相当于5200万股美国存托股）。截至2024年9月30日止，阿里巴巴流通的普通股为186.20亿股（相当于23.27亿股美国存托股），较2024年6月30日减少4.05亿股普通股，净减少比例为2.1%（已考虑根据我们在股权激励计划下发行的股份后）。截至2024年9月30日止，我们在董事会授权的股份回购计划下仍余220亿美元回购额度，有效期至2027年3月。

截至2024年9月30日止三个月，阿里巴巴的融资活动所用的现金流量净额为人民币66782百万元（9516百万美元），主要反映了股份回购的现金支出人民币30194百万元（4303百万美元）、股息支付的现金支出人民币28870百万元（4114百万美元）以及收购非全资子公司的额外股权的现金支出人民币11610百万元（1654百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