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股市看着波澜不惊而实际上在监管和制度层面是在督促下不断改进完善的，我想，我们在向一个更好的股市环境不断靠近。股市里我也没啥操作，值得记录的不多，正好读到《方三文对话郭学文|量化不是“神仙”，也不是“大坏蛋”》这篇访谈。方丈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但是对面接受访谈的对象显然是做足了为量化开脱的戏码，因为有些话绕来绕去避重就轻欲盖弥彰，不敢触及本质，所以很多人读起来不知所云，但是，在言语间还是会露出马脚。正好没啥写的，我们这周周记就来理解一下。部分内容节选自这篇访谈。

本质上量化交易就是监管制度的灰色地带，涉嫌变种的操纵市场，需要在制度层面严加监管。量化是能掐会算的“半仙儿”，也是普通投资者面前的“大坏蛋”。通过归纳这位量化行业大咖的自陈我们终于证实了量化是怎么“坏”的。

郭学文前面讲：“量化投资是一种决策机制，是决定买什么股票。是不是用模型就是量化，不用模型就不是量化？实际上也不是。主观实际上也用基本面的数据，也用量价的数据，也做模型，它分析的也不比量化差哪里去。那么它们真正的区别在哪里？量化和主观真正的区别实际上只有一条，量化是模型说了算的。”

这段的意思是我们和主观没啥本质区别，企业基本面我们量化也是考虑的，也是考虑市场正确投资导向的，只是就是建了个模型更加智能而已。但是后面的一段话就暴露了本质，“一般资金量越大，买的股票数越多，像我们都买到上千只股票了，基本上买了市场的1/3”估计这还是搂着说的，这和基本面与企业发展还有一毛钱关系吗？

“地球围绕太阳转，你不知道的时候它是这样，你知道的时候它还是这样，这意味着你知不知道对它的行为没有影响。但是量化投资对市场是有影响的，你去买，东西就会变贵，你卖，东西就会变便宜，买得多，很可能直接打到涨停板。

这段话轻描淡写的讲出了量化的本质，要知道我国刑法中是有一条操纵市场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八十二条规定，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是指以获取不正当利益或者转嫁风险为目的，集中资金优势、持股或者持仓优势或者利用信息优势联合或者连续买卖，与他人串通相互进行证券、期货交易，自买自卖期货合约，操纵证券、期货市场交易量、交易价格，制造证券、期货市场假相，诱导或者致使投资者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作出证券投资决定，扰乱证券、期货市场秩序的行为。

那么量化是怎么规避这条入刑的法条的呢？

“量化和主观真正的区别实际上只有一条，量化是模型说了算的。主观要基金经理判断相信哪个模型或者相信哪个模型结论里面的哪一部分，去再做一次判断；量化的结果出来，我就信你了，实际上是没有投资经理的，直接就去执行了。”

所以你看，责任是模型的，是程序 的。但是别忘了模型也是人建的。这就走进监管的灰色地带了，模型是什么样的？程序执行的是什么策略？是什么频率执行的连续交易？多长时间升级一个版本？这些完全在一个黑盒子里，用模型的名义掩盖了利用资金优势和信息优势来获利的本质。

如何来判断这些策略是否涉及操纵证券交易？亟需监管层面进行穿透式的监督，所有版本的升级都应该进行审查确认是否涉及对市场产生重大影响。我们在这方面是严重缺失的，一个巨大的利益监管真空地带就这样打着活跃市场的旗号形成了。

后面方丈问了两个更深入的问题，郭学文的回答证实了这种推测。

方三文：我想了解一个更底层的东西，找因子或者是建模型，可能包括两种情况：一种方法是归纳，另一种是演绎。是不是大部分的动态因子你不需要追求所以然，只要看到这个现象就ok？

郭学文：这里面有两种，一种叫有逻辑的因子，就是你说的有演绎的，有逻辑的因子，你非常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之前大部分因子都是有逻辑的因子。现在更多会用到一些并不特别清楚逻辑的因子，只要在统计上有意义，电脑可以自动地挖掘出来。

方三文：我简单归类，能逻辑归因的，我们管它叫白盒策略，不能逻辑归因的，我们管它叫黑盒策略。现在量化竞争的主要领域，您觉得是在白盒策略还是黑盒策略？

郭学文：分交易周期，预测的时间越长，它就越是偏基本面的，是白盒策略。越偏非常短期的，预测一周、一天、几分钟，基本面因素就没有什么重要性，因为基本面不会变得那么快，实际上更像是如何去捕捉情绪，这种情况白盒的也有，但黑盒策略可能更多。

解读一下，两个问题的回答都是本着想把事情圆回来说的，但是欲盖弥彰了。实际上就是：想赚钱，别看逻辑，那玩意不怎么用，怎么赚钱怎么来。连基本逻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赚钱啊？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啊。就是用的黑盒策略，基本面不重要。最搞笑的是对于这个黑盒子，基金话事人说了个“可能”更多，复杂的内心戏啊。

如果是这种把水搅浑式的活跃市场，我看不要也罢，我们希望参与的是一个有着正确价值导向的能够使优秀企业脱颖而出，长期向上的资本市场，而不是一个引导短期炒作和充斥高频交易的乱市。

这还不算完，后面方丈又一步步的把这位采访对象引入了充分暴露量化“大坏蛋”本质的话题。

方三文：最后它有可能合并成一个策略是吧？也可能是并行的策略？

郭学文：对，同一交易频率一样的话，合成同一个策略也是更好的。这实际上是量化研究最核心的理论，多个弱信号合在一起可以生成一个更强的信号。弱信号单独去交易都是赚不到钱的，合起来变成一个强信号去交易是可以的，所以假定我有10个信号，最好的办法是把这10个合起来统一的去交易，而不是单独的去交易。

方三文：在交易那个环节就已经完成了因子的整合，而不是把它割裂成一个个因子导致的交易？

郭学文：合成一个统一的总信号。这总信号实际上也没那么复杂，就是要预测明天市场的这些股票相对于市场的收益率，每天这些股票的超额是多少。

方三文：除了股票品类，这种交易的品种还涵盖了其它的比如说期货、货币这些吗？

郭学文：我们有做期货，实际上我们做期货的时间比股票要长许多，应该是国内做量化期货最早的公司之一了。债券有做，货币没去做，债券有做利率债也就是国债。我们希望变成大公司，覆盖所有可以交易的品种，每一个品种覆盖所有可以交易的策略。比如有10个可能的方向，都有人去跟进，这样的话整个策略当然更丰富，也使得业绩更稳定，一个策略出现回撤的时候，另外一个不见得同时出现回撤。

比如市场成交量很低的时候，对低频策略的影响可能就不是那么大，对高频策略的影响肯能会更大些。影响大的有可能出现回撤，和影响不大的加在一起就会更稳定。所以做成一个长期有竞争力的量化公司，就得覆盖所有可以覆盖的方向，并在每一个方向做到有市场竞争力，这样作为一个资管机构在能力方面就具备了。我刚才说业绩好，说明能力好，能力是这样体现出来的，它能一定程度上保障未来业绩是可持续的。

这些看似简单的回答他自己恐怕也没想到明明白白把原来市场猜测的量化跨市场收割的模式证实了。很多人觉得回答的不知所云，那举个例子，假如股票市场很弱，某个因子触发了一个策略就是对某个行业或者更多股票标的执行高频卖出，另一个期权或者期货因子触发了做空操作，那么按照郭学文的说法是合成一个统一的更强的信号，显然是一手卖出一手做空。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不是涉及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得由相关部门认定，但是直觉上这样肯定是有问题的。市场的监管需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黑盒子是不应该允许存在的，对量化的穿透式监管还需要更加彻底。

气氛烘到这，方丈问出了灵魂一问。

方三文：按您这种说法，你们是基于自己对人力资源的投入以及合理的分工，建立起一个跨品种的、多因子的、动态的交易的能力，这是不是有点像传说中的“联合收割机”？

郭学文：这个问题，让我没办法去回答，你把我给问住了。

后面的回答我省略了，可以想象就是长篇大论的解释，这也是整个访谈中篇幅最长的一个回答。

也是，认还是不认呢？其实前面的一个个回答说无法回答也都答了，只是自己可能还浑然不知，如果此人看到整个访谈回顾，恐怕会后悔不迭。

这篇访谈充分暴露与证实了量化交易的获利模式。强烈呼吁监管部门尽快建立健全对于量化交易进行穿透式监管，对执行交易的程序进行审查，对版本升级与固化进行全程监督，对并行执行的策略进行全面审查，对涉及操纵市场的交易行为进行从重从快的处理，对相关法律法规与规章弧度进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