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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两位师父:阿来和职业炒手(上篇)

雷立刚   / 2023-09-03 12:26 发布

我有两位师父。

文学上的师父,是《尘埃落定》作者阿来,在2002年,有缘结识阿来,受到过他真诚的指点和帮助。并被阿来破格招录进《科幻世界》杂志社当了一名编辑。

能进《科幻世界》当编辑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那时《科幻世界》正刊的文学编辑,加上我也一共只有5名,其中的姚海军、唐风等,都是科幻文学行业内资深的专业人员。只有我是一个以前压根没有科幻背景的人,完全因为阿来对我的赏识,我才得以进入。

后来阿来还作为介绍人引荐我加入作协,2003年他还盛赞我那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曼陀罗》,并同意出版社把他赞赏的话印制在那本书的封腰上,给我增加销量。

然而那时年轻的我,渴望更广阔的世界,不甘心当一个编辑,想创业,“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是我毅然决然从《科幻世界》辞职,继续了自己人生的流浪之路。

记得当时阿来还非常诚恳地挽留我不要走,他甚至暗示《科幻世界》下面的长篇增刊,以后可以逐渐由我负责。同时他也给我开出书单,让我阅读进阶,并且乐于与我探讨,是真心真意在亲手提升我的文学能力,让我获益良多,一生也难忘怀。

他还把一些当时相熟的优秀作家如麦家等人,介绍我认识。

阿来对我的帮助,可以说是非常无私和宽容的,即便我不听他的劝阻,执意离开了《科幻世界》编辑部,他都没有对我生气,或许他理解一个年轻人不羁的心,和年轻人那野马一般对自由的渴望吧。

哪怕在我离开《科幻世界》一年多后,一次,省外的一些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途径成都,阿来做东请客,还专门喊我和几位省内青年作家去参加饭局,喝茶闲聊,增们在文学圈的社交见识。介绍我时,阿来还特意说,“这是一个特别新锐的有希望的年轻作家”。

多年之后,我偶然在一本老刊物上,读到阿来谈周克芹的回忆文章,在文中,阿来说起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诚惶诚恐地贸然拜访过当时四川文坛大家周克芹,周在80年代初凭《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斩获茅盾文学奖,而那时阿来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藏族文学青年。周克芹对这位陌生的文学后辈,给与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帮助,仿佛种子一样种在了阿来心底。

我猜测,或许我在2002年贸然闯进阿来的世界,让他会议起了自己在年轻时,贸然闯进周克芹的世界吧。

然而,可惜的是我真的辜负了阿来的期待与厚爱。

从2003年到如今,整整20年过去,我离文学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

其中2004到2012年,整整8年几乎没再写小说。因为那时文学正在这个崇尚生意的世界被呼啸而过的时代列车抛弃,我疑惑,我迷茫,我不知道继续坚持文学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从2005年底开始,中国股市最经典的超级大牛市轰轰烈烈启动,我和无数小散一样,被股市的洪流裹挟,一头扎入股海,之后又经历了2008年的“快速熊”,2009年的“急牛”、2010到2012年的阴跌……

从2006到2012年,整整7年,专职炒股的我,股票成为我世界里的唯一。我每天看盘、炒股、复盘,耗费了我几乎全部的精力和时间。这或许是压垮我心中文学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那股市的大起大落中,在那货币游戏的暴喜暴悲里,我远离曾经认识的所有人,远离过去的所有圈子。期间我破过产,卖过房,有好几年我甚至在陌生的小区离群索居,如野兽一样,断绝了以往熟人社会的所有联系,包括跟阿来老师的联系。

记忆最深刻的是2011-2012年那两年,卖房炒股指期货亏光之后的我,为了省钱,租了一个陌生小区里的毛坯房,继续我艰难的职业投资之路。

我是2010年开始做股指期货的,亏损很惨重,2010年起股市也变成持续的阴跌,易亏难赚。为了生计,我这才不得不再次拿起笔,重新写小说。

此时距离我2000年-2002年那三年在网络文学叱咤风云,已经隔了整整10年!

在2001年,我的小说《秦盈》曾获得当年全国最盛大的网络文学赛事的长篇小说第一名,拥有大量粉丝,不夸张地说,我算世纪初网络文学的顶流之一。

然而,网络的迭代太快了,仅仅过了10年,网络上曾经的粉丝已经如烟云消散,新的网民根本不认识我了。

我不得不像一个新人一样,重新开始。好在我在天涯论坛连载的长篇《小旅馆》轻松斩获了2010年天涯文学大赛第一名。而2011年,我随手写的《野出租》也在网易引起很大反响,我获得了网易文学的“月度之星”。

于此同时,我无意中进入了国内一个很专业的炒股论坛,在那天更新一些自己炒股的体验和心得,意外拥有了不少新的粉丝。

2012年,我把自己曾经的人生经历,截取了其中一小部分,写成了《万物枯荣》,在网上连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非常巧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有位工作人员,是业余股民,他看了我的《万物枯荣》特别共鸣,于是主动推荐给《当代》的编辑部主任杨老师,对方读了觉得很好,于是主动联系我发表在了国内权威文学期刊《当代》。

这很可能是《当代》所发表的第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以股民作为主体的长篇小说。

《万物枯荣》在《当代》发表后,又被人民文学出版社所看重,2014年专门出了小说单行本,在印刷前,责编听说我和阿来老师关系不错,问我是否可以让阿来老师写一个序,这样或许更有利于销量。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10年未联系过阿来老师了。

这倒并非我不记得恩师,而是觉得自己没脸多跟他联系。曾经,阿来对我在文学上有所成就抱了那么大的期许,而我却离开文学那么彻底。我觉得有愧于他。我这人习惯当鸵鸟,感觉惭愧时,我习惯性地把头埋入沙中,不听不看不接触,装作我远离了世界。

而且,阿来大约从2004年起,就当了四川省作协,是省里的文学领袖,我作为一个草根布衣,在文学上又缺乏力作,自己也觉得不配去多打扰。

因此,就这么逐渐没再联系,而且一旦三、五连不联系后,哪怕曾经很熟悉,突然打电话也会变得很唐突,所以,我后来尽管多次迟疑过,但每次拿起电话,又都放下了。

直到2014年《万物枯荣》出单行本,考虑到责编的建议,我终于鼓起勇气,在自己的那本老旧电话册里,翻出阿来的联系电话,我也不知道打过去是否电话早已经换号了,但是,还是用手机打了过去。

一别十年,我的手机号早换了无数次了,不过阿来还是听出了我,电话有些嘈杂,我有些诚惶诚恐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请他被我写篇序。阿来老师的声音有些平淡,他在电话里说,他目前正在机场,马上要出国一趟,回国后再说,然后他还补充一句:“现在写个序,对书籍销售也意义不大了,反正不管怎样都很少人买书了。”

之后在机场的嘈杂声里,我们挂断了电话。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不通世故人情。整整十年,自己说消失就消失,然后需要写序时突然又毫无征兆地冒出来,而对方还是一位文坛泰斗。是什么给了我这么“作”的勇气?!我凭什么呢?就凭对方惜才,可是,我真的算才吗?!

我汗颜,我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之后,我再没敢联系阿来老师。

而这时,我也才终于发现,自己离文学圈子和文学的世界,已经极其遥远。

我仿佛一个到山洞中离群独自修炼的寻道者,已经与这个世界的文学,彻底的疏离。在不知不觉中,在我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慢慢流逝的时光河流里,我已经不再是作家,而是股民。

是的,股民,这就是我最贴切的标签。2010-2012年,那三年我几乎每天在“”写股市文章,指点市场,挥斥方遒,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一个资金过亿或起码几千万的潜藏大鳄,但其实,我那时连自己的房子也卖了,其中两年更是租住在毛坯房里,所有资金大约8、90万,全在股市账户和期货账户里,银行卡里没一分钱,到超市买东西,都尽量选择打折品。

这也养成了我到现在都喜欢买打折商品的习惯。

那段时间其实也并不清苦,我把毛坯房花很少的钱装修得“后现代、工业风”,自得其乐,过得很愉快。反正现实生活里我几乎不交往任何朋友,因此也没人拜访我的居室,我住毛坯房还是豪宅,对于我现实生活里的社会交往并无差异。主打一个优势:压根就不在现实生活里交友!

而在网络世界,我却十分活跃。每天网上嬉笑怒骂,傲世天下,开心得很。我还通过网络,结识了同样痴迷炒股的“守望高新”、“好运哥”等好友。也认识了那时在网上人称“股市黄埔军校校长”的知名高手“职业炒手”。

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些人,会逐渐走入我后半生的真实人生。

我们从网上走到了网下,其中,守望高新因和我都在成都,且当时都没有家庭,是单身汉,所以我俩“抱团取暖”,每周炒股之余,闲暇时间经常一起吃饭喝茶。

而“职业炒手”那时候资金体量已经很大,是一路知名游资,生活档次和消费档次,都非我所适应的,因此,尽管那时也认识了职业炒手,并且多次线下喝茶,但我并不敢走得太近,免得被误会是想巴结富人。

然而,2012年12月,职业炒手在网上随意写的一个跟贴,却深深地影响了我后来的命运……


(此文从2023年9月3日上午9点开始写,没打草根,也没预案,随手而写,原本以为上午能写完全篇,写的时候才发现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下笔万言泉涌而出,不知不觉光是写阿来,就写了2个半小时,此时已经中午11点半,今日的文章字数已经不少了,干脆先作为“上篇”发布,等明日再将关于我另一位师父职业炒手的部分,作为“下篇”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