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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离去 安倍经济学何去何从

余丰慧   / 2020-08-28 21:51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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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下午在安倍辞职记者会上,安倍直言是身体出了状况,而且说,在疫情出现反弹的情况下选择辞职,对日本国民非常抱歉。


安倍创造了很多奇迹。一是2799天,两任加在一起是日本任期时间最长的首相;二是他也是日本战后连续执政时间最长的首相,连续执政时间超过其外叔祖父佐藤荣作。原先安倍首相任期到2021年9月为止。


65岁的安倍晋三,早在他17岁时就被确诊了“溃疡性大肠炎”,这个病在日本也属于疑难杂症。由于备受病症困扰,安倍于2007年9月(第一次执政时期)辞去了首相职务。本次辞职可能将不再重返首相位置。


安倍首相可谓鞠躬尽瘁,为日本经济、外交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安倍经济学引领日本经济摆脱衰退,股市扶摇直上,人民安居乐业、幸福和谐健康,日本是世界上人均寿命最长的国家。安倍首相能够受到人民的爱戴,辞职记者会上翻译痛哭,拼经济,创立安倍经济学是原因之一。


安倍经济学有三个主轴,首先强势要求日本央行配合发钞。


其次,安倍在2013年1月11日通过了1170亿美元,总数2267.6亿美元的政府投资。在日本政府负债余额已超过GDP200%,高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发达国家的情况,这样大规模的政府举债支出,当然也是高风险。


最后是日元贬值政策,自2008年9月金融海啸爆发至2012年12月,日元相对美元升值23.62%,对照韩国在同样一段期间内,仅小幅升值0.22%。目前日元仍走在低迷区间。


宽松的货币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结构性改革。其中以2%的通货膨胀为目标的货币政策已引发韩国、中国等国家不满。韩日企业在海外市场形成直接竞争局面,而虽然部分中国企业已开始与日本企业竞争,但出口产品重叠的领域仍不多。如果日元对韩元贬值10%,韩国出口额会减少4.1%。受最大影响的无疑是汽车行业,据韩国汽车产业研究所发布的报告,在日元对韩元贬值10%的条件下,韩国汽车出口额将会缩减12%。然而,无论是G7还是G20都默许了日元的暴跌,因为它们大多不会受到日元贬值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再加上,除了加拿大,G7都在进行不同程度上的量化宽松。


安倍经济学无疑已经成功了。无论安倍身体健康如何,他都将永远受到日本人民的爱戴,日本国人不会忘记打破他外叔祖父任期最长时间的安倍晋三首相。


虽然安倍第二任前期与中国关系摩擦很多,不过,近两年与中国磨合不错,中日两国关系已经迈上正常化发展轨道。


在安倍辞职记者会召开以前,市场提前放出消息后,引发日本股市下跌,日元走高。显然这是一个较大利空。股市下跌意味着日本经济或回到安倍经济学推出以前的状态;日元走高也是与安倍经济学核心内容背道而驰。从而引发了包括我在内的学者们对安倍经济学何去何从的担忧。


安倍经济学的去留,要看接下来在一个月以内选出新首相的经济施政纲领和经济货币财政政策取向。我个人认为,总体看安倍经济学寿终正寝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安倍经济学过度放水日元,引发日元贬值,从而刺激出口,促进经济增长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货币竞争性贬值的做法,容易引起汇率大战,特别是贸易额较大的中日、日韩之间的汇率战。对于安倍经济学,虽然安倍自我感觉良好,也确实促进了国内经济发展,但是,同样引发日本国内外的广泛质疑。一句话,安倍经济学两三年可以,但绝不是长久之策。同时,安倍经济学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没有那么高调了。安倍经济学退出应该是大概率事件。其他学者也有自己的观点。


有学者认为,股市下跌并推高日元确实发生了,但美国股票期货仍然处于上涨地带,显示市场情绪稳定。这个观点值得商榷的是,美国金融市场由于美联储已经向市场释放出长期实行接近于零利率的预期,从而推动期货市场上扬。


鲍威尔表示,为了支持劳动力市场和经济复苏,美联储的新策略是形式灵活的“平均通胀目标制(Average-inflation Targeting)”,希望通胀在一段时间内“平均”增长2%,将允许通胀率“适度”高于2%。什么意思呢?其实放宽通胀率控制目标,“项庄舞剑 意在沛公”,目的在于给超级货币政策预设宽松的物价控制环境。这才是促使美国期货市场走高的根本,


又有观点认为,对于安倍辞职确实有一些紧张和担忧,因为他是任期最长的首相,随着他的离去,可能会有一些不确定性。也许“安倍经济学”即将结束。也许我们可以看到一些资金回流,这就是为什么日元有所升值的原因。非常同意这个观点。


还有观点说,继任者不管是谁,总归是来自自民党,并且可能是安倍的一个亲密盟友,因此政策的连续性仍然存在。关键在于安倍经济学在日本国内外争议太大了,这是一个过度乐观的看法。


我看到的最后一个观点是,市场主要是担心安倍辞职对股票市场的影响。政府变动影响最大的是股市,因为外国投资者购买日本股票。如果日经平均指数继续受到干扰,股市下跌,这意味着日元可能会走强。


日本是全球最重要的经济体之一。首相变动,政府更替,特别是非正常更替,市场都会做出一些反应。同时,各个国家特别是与日本贸易额大国等都要迅速分析研判形势,及时做出和调整应对之策。


中国与日本比邻,中日贸易额较大,经济交往广泛。一旦安倍经济学退出,对中国当然是利好,必须及时跟进和调整政策。